一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警报与远行

戈迪亚IV，在帝皇大远征的第200年

原体召唤了位于霍达兰山麓的第七战团前沿基地的救赎者内米尔兄弟，那里距离行星首都以南仅20公里。距离黎明只有两个小时了，战团的战斗兄弟们正在对武器装备做最后的检查。戈迪亚人被重创部队的最后幸存者们终于停止了他们漫长而痛苦的撤退，决心在陡峭的铁灰色山丘上做殊死一搏。黑暗天使们意识到，这将是为了让这个顽固的世界归顺的长达数月的战役中的最后一场战斗。

这是狂风肆虐的平原上一个忙碌的夜晚。第七战团在前一天疾行200公里，袭扰了戈迪亚人的后卫部队，并没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在黎明时分进攻敌人坚固阵地的准备。内米尔耗费了大量时间在战团的四个集结区之间来回穿梭，与每个小队交谈，评估他们的准备情况，并在被恳求时以莱昂和帝皇的名义接受他们的战斗宣誓。他刚准备向托拉南战团长做简报，并确认战团适合继续战斗时，就接到了舰队的通信：救赎者内米尔兄弟及其小队须立即前往旗舰报到，运输艇已在路上。

风暴鸟在不到十五分钟后就降落了，当时帝国军正开始对敌方前沿阵地进行初步轰炸。内米尔既惊讶又有些困惑，他只能与托拉南握了握手，接受战团长的战斗宣誓，然后看着第七战团的装甲车辆轰隆隆地向北驶去，除了他和他的人。

几分钟后，运输艇再次向天空攀升。风暴鸟在这颗饱受战争蹂躏的星球绕轨道飞行了一圈，爬升到风暴肆虐的海洋和高耸的白色山脉上后，驾驶员调整了航线，逐渐接近停泊在戈迪亚IV上空的帝国舰队——只是在战斗驳船完成补给并清理其登船甲板时被分流到一个临时的等待模式。尽管周围一片匆忙和紧急，内米尔只得坐着等待，他凝视着下方灰绿的色世界，琢磨着托拉南和他的战团的战斗进展如何。

半个小时过去了。内米尔漫不经心地听着舰队指挥网络上嘁嘁喳喳的声音，然后把注意力转向围绕着原体的战斗驳船的战舰和运输船。他还记得五十年前的一段时间，当时第四远征军舰队的船只还不超过七艘；而现在在戈迪亚IV，旗舰由二十五艘不同类型的船只陪同，这还仅仅是舰队总兵力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人被组织成离散的战斗群，在希尔德宙域(Shield Worlds①)的各个角落行动，与戈迪亚联盟及其堕落的异型盟友作战。

加上最近在对抗联盟小而精悍的太空海军中受损的船只，停泊在旗舰周围的战舰构成了舰队的后备中队。大型巡洋舰铁公爵号和阿贝拉特里斯公爵夫人号的两弦正在进行维修。等离子火焰在黑暗中冰冷地闪烁，数百名机仆正在修理受损的船体钢板和毁损的武器炮台。内米尔在无所事事的时间四处观察，发现其他十几艘战舰周围也都匆忙的活动着。货物运输机和补给艇在舰队巨大的补给舰上来回飞行，以极快的速度运送从包括反应堆燃料到配给罐在内的所有东西。他第一次感到一阵不安，不知联盟是否发动了一次让军团措手不及的突然反攻。

当内米尔搭乘的风暴鸟号最终获得了优先着舰许可后，巨大的甲板上的紧张气氛加深他的不安感。愁眉不展的军官和士兵们正努力组织数百吨的物资，并尽快将它们装好。甲板上引力屏障发出的巨大噼啪声淹没了士官们不耐烦的大声的命令和愤怒的长词，又有两架风暴鸟迅速接接连飞上甲板，直接降落在内米尔的船后面。

运输艇的突击坡道在装甲脚步的重压下颤抖着，科尔军士带领他的小队走下甲板。泰拉裔战士摘下了他的头盔，把它别在腰带上，满脸困惑地打量着繁忙的现场。内米尔和小队长在坡道底部碰头，他瞥了科尔一眼问：“你怎么看？”

科尔摇了摇头。这位军士是军团中幸存下来的年纪最大的阿斯塔特之一，他参加了两百年前大远征的最初几场战役。由于几个世纪以来为帝皇服务而进行的艰苦战斗，他宽阔的脸上布满了不同层次的凸出棱角和旧伤疤。他乌黑的头发紧紧地编成辫子，紧贴着公牛似的脖子，四颗锃亮的服役钉在右额上闪闪发光。他的讲话的音调沙哑又低沉。

“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科尔警惕地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舰队似乎正在准备战斗。”

登艇甲板的密封场再次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又有两只暴风鸟进入了越来越拥挤的甲板。随着突击坡道部署完毕，更多的阿斯塔特小队带着同样的困惑敏捷的走下运输艇。从他们胸甲和护腕上装饰的战斗荣誉来看，他们全都是老兵。

警报的声音从头顶的扬声器中传来。“所有小队长和指挥人员立即到战略室报到。”内米尔朝头顶皱起了眉头。就连舰桥播音员的声音听起来也异常焦虑。“每个人似乎都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他喃喃地说。

科尔摇了摇头，回答道：“欢迎加入大远征，兄弟。”

内米尔笑了，假装恼怒地摇着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曾多次与科尔和他的小队并肩作战，并学会了欣赏他的尖锐的幽默感，但这一次，内米尔不禁注意到这位资深军士的声音中隐约流露出的紧张情绪。“走吧。”他说着，朝着甲板另一边的电梯走去。“让我们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内米尔走过时，凡人船员纷纷立正，阿斯塔特同伴们也恭敬地低下头。五十年的艰苦征战在这位年轻的卡利班人身上留下了印记。他的盔甲是半个世纪前从火星上锻造出来的，经过无数的战场现在现已伤痕累累。他的左肩甲在对赛博里斯战役后，被军团装甲师刻上了纪念他的战团与赛博里斯人的猎杀者的战斗场景。用融化的金银印记贴着的羊皮纸缎带在他右肩甲的边缘飘动，以纪念他征讨众多人类之敌的英勇事迹。高阶新晋者的斗篷披在他的肩膀上，上面镶着红色和金色的带子，标示着他骑士团高级成员的地位——这是卡利班的老传统，由他们的原体授予。他把头发留得很长，像他的泰拉裔兄弟一样，用银丝扎成紧密的辫子。但在过去半个世纪内米尔获得的所有奖项和荣誉中，他最引以为傲的是右手握着的那根闪闪发光的权杖。

奥秘权杖(Crozius Arcanum②)标志着他是军团挑选的教士之一，根据古老传统负责维护战斗兄弟们的战斗精神及兄弟情谊。十年前，在巴拉坎的残酷围困之后，他被提名担任此职位，当时他的战团被绿皮切断了通讯，困在恩德里亚戈的火力点18个月。到最后，他们赤手空拳用从被炸毁的据点中捡来的锋利的钢片击退了外星人的攻击，在这困难的时刻里内米尔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摇过。他无情地奚落着绿皮，并鼓舞他的兄弟们勇敢的面对难以克服的困难。当一个绿皮粗糙的斧头砍向他的膝盖时，他抓住野兽的一根獠牙，在愤怒中将它踢死了。当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时，他在一头体形庞大的异形冠军面前坚守阵地，进行了一场史诗般的决斗，为战团提供了时间发动反击，最终耗尽了敌人最后的力量。第二天，当救援部队终于成功地到达火力点时，内米尔正站在城墙上，和他的兄弟们一起欢呼。过了几分钟，他才注意到有人拍他的肩膀和后背，他这才意识到战团不是在为胜利欢呼——他们是在为他欢呼。不久之后，战团全体一致推选他接替在围城最黑暗的时刻倒下的救赎者巴提尔兄弟的职位。

整整十年过去了，这件事对他来说仍然有点不真实。他是军团理想的典范？在他看来，他当时只是处在暴怒与执拗中，不愿接受被一群肮脏的绿皮打败。在私下里，他常常会举起权杖，困惑地摇着头，好像它属于别人似的。

这本该属于扎哈瑞尔，他经常这样想。他才是理想主义者，是真正的信徒。我只是单纯的想成为一名骑士。

内米尔后悔没有在萨罗什与他好好道别，不超过一个月，他就不知道他的表弟在卡利班做什么了。卢瑟和其他人像是例行公事一样突然的离开，当时内米尔和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很快就会和舰队一起回来。但是庄森再也没有提起过他们——他甚至不再读来自卡利班的定期报告，而把这项任务交给了他的下属。卢瑟和其他人似乎已经完全从原体的脑海中消失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几十年过去了，谣言和猜测开始在整个队伍中流传。一些人认为，庄森和卢瑟之间的争吵是源于萨罗什近乎灾难的事件，旧的嫉妒和琐碎的敌意又浮出水面。其他人推测卢瑟和那些人应该为允许萨罗什炸弹登上不屈真理号而负责，这导致了军团内部泰拉人和卡利班人派系之间的激烈争论。庄森没有试图去回应任何谣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谣言被遗忘了。没有人再提起那些放逐者，除了作为故事告诫新成员：一旦你失宠于莱昂·艾尔庄森，你就不可能再东山再起了。

‘我应该给扎哈里尔写封信。’他心不在焉地想。这些年来，他已经好几次试图开始，但当战团准备部署到另一场冲突时，他只好把它们放在了一边。再后来，他担任了教士，除了作战与训练之外，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被职责占据了。不知不觉，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他决定再试一次，只要他们能尽快控制住当前的危机。

无论情况如何，内米尔都坚定的相信庄森和第四舰队能胜任一切任务。

战斗驳船的战略室位于可以俯瞰战舰的舰桥，是不屈真理号以及整个第四舰队的战斗控制中心，这里在内米尔到达时已经人满为患。甲板上的人类军官低下了头，退到一边，他和科尔走到指挥部的主全息投影槽旁边，加入了他们的兄弟们。甲板上的气氛很紧张；一些人试图用粗暴的玩笑来掩饰他们的担忧，另一些则沉默不语，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数据板上，或通过语音接收下属的报告。但种种迹象都摆在那里，训练有素的救赎者很容易读懂。阿斯塔特与凡人军官的脸上都流露着不安，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地掩饰。

内米尔到达后不久，房间里一阵骚动。当第一军团的首领莱昂·艾尔庄森出现在战略室的入口处时，全体集会的人都站直了身子。

像帝皇的所有子嗣一样，庄森是人类已知的最先进基因科学的产物。他不是被分娩出的，而是从细胞层面上，由天才之手雕刻出来的。他的头发是闪亮的金色，浓密的卷发垂到宽阔的肩膀上，他的皮肤像雪花石膏一样苍白光滑。绿色的眼睛似乎捕捉了光，自内向外的闪耀着，像抛光的祖母绿。他的目光锐利而锐利，宛如激光一样强烈。

通常情况下，约翰逊喜欢穿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上面系着一条金链腰带，这只会凸显他高大的身材和天生完美的体格。而此刻，他全副武装，穿上了帝皇亲自赐予他的精心制作的动力盔甲。华丽的金色卷轴被镶嵌在弧形的陶钢板上，详细描述了来自遥远卡利班的森林场景。胸甲上则生动地描绘了年轻的琼森与一头可怕的卡利班狮子搏斗的情景：这只怪物弓着背，爪子猛烈地向天空撕扯，它的脖子被原体有力的手臂扯断了。庄森的腰间挂着狮剑，这把荣耀的剑是由皇帝的御用铠甲大师在泰拉上锻造而成的。一件厚重的翡翠绿披风在原体的背上盘旋，他犹如复仇天使一样凶狠的走来。

庄森靠近时，所有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内米尔发现凡人和阿斯塔特一看到原体，脸上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即使到今天，在与庄森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之后，每当他站在其面前时，内米尔仍然感到有点畏怯。他经常对科尔和其他人说，帝皇致力于消除人类的宗教迷信，这是件好事——否则，人们就很容易把原体当作神来崇拜。

至于庄森，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对下属的影响——或者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基本事实，就像光和重力一样。他向高级军官和像科尔这样的资深老兵致意，然后阴沉地点了点头，在战略室的圆形全息投影仪前就位。约翰逊把一块数据水晶装进投影仪的插座，稍作停顿，整理思绪，然后开始说话。

“幸会，兄弟们。”庄森开口说。他平常悠扬的声音变得低沉了，就像刚刚受到了可怕的打击一样。“很遗憾让诸位离开自己的职责，但今晨我们从帝皇那里收到了一个严峻的讯息。”他停顿了一下，望着离他最近的军官和阿斯塔特的眼睛。“战帅荷鲁斯以及他的军团，安格隆的吞世者、莫塔里安的死亡守卫和福根的皇帝之子已经背弃了他们的效忠誓言。他们对伊斯塔万III(Isstvan III)进行了病毒轰炸，这是该星系中人口最稠密的世界，并使其变得毫无生机。估计有120亿人因此丧生。”内米尔几乎没听见舰队军官们发出震惊的喘息声和沮丧的呼喊。他只感到太阳穴里的血在奔涌，可怕的寒意像伤口一样在胸口蔓延开来。原体的那番话在他的脑海里回响，但没有任何意义。他无法理解它们，他的思想拒绝接受它们。

他转向科尔。这位老兵强忍着表情，但他的眼睛因震惊而失去了光泽。其余的阿斯塔特也默不作声地消化着这个消息，但内米尔看得出，这番话就像一把折磨人的刀一样刺进了他们的内心。内米尔慢慢地摇了摇头，仿佛这样可以把这可怕的消息从他的头脑中赶走。

原体耐心地等待着会议恢复秩序，然后才继续。他按下全息投影仪侧面的一系列控制键，设备闪烁着启动了。一张详细的埃里登星区(Eriden sector)三维图在所有人面前闪现了出来。帝国控制的星系显示为亮蓝色，而在它们的中心，伊斯塔万星系则闪烁着愤怒的红色。庄森按下另一组键，伊斯塔万周围的许多恒星系在不规则膨胀的球体中改变了颜色。内米尔和在场的其他人都震惊地看到，许多星系从蓝色切换到红色，更多的星系则从蓝色切换到暗灰色。

“尚不清楚战帅反叛的原因，但他行动的规模并没有被夸大。有关叛乱的消息已经像癌症一样蔓延到该地区及其他地区。”庄森说：“这重新点燃了过去的紧张关系和领土野心。一些总督已经公开宣布支持荷鲁斯，而另一些则将叛乱视为建立自己的小帝国的机会。短短两个半月的时间里，帝国在极限星域(Ultima Segmentum)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异议也开始蔓延到太阳星域(Segmentum Solar)。”

庄森停顿了一下，研究着地图上显示的动荡格局，仿佛地图上隐藏着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秘密。“这两个星域很可能都有效忠于战帅的特工活动，助长了日益增长的异见。注意这些无法无天的反叛是如何沿着最稳定的亚空间路线从一个星系传播到另一个星系最终指向泰拉，而泰拉则是大反叛的必然目标。”

内米尔吸了一口气，用他在训练中学会的心理语言学的方法来压抑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集中在投影仪上方悬浮的数据上。在他看来，极限星域的叛乱事件似乎杂乱无章，但莱昂·艾尔庄森在军团中，甚至别处，都以他天才般的战略素养而闻名。他有一种近乎直觉的能力来理解冲突中的力量平衡，并以惊人的准确性预测其走向。这使他成为皇帝最优秀的将军之一，仅次于荷鲁斯本人——在许多黑暗天使看来，他甚至比荷鲁斯还要伟大。

“战帅的叛乱消息一传到泰拉，帝皇就开始召集一支惩罚性的部队来对抗叛军军团，并拘捕荷鲁斯。”庄森严肃地继续说道：“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由费鲁斯·马努斯和铁手军团率领的整整七个军团正在前往伊斯塔万的途中，但他们至少还需要四到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与此同时，荷鲁斯已经将他的部队重新部署到伊斯塔万V，并且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攻击加强防御。”

从眼角的余光里，内米尔看到科尔双臂交叉在胸前。他瞥了一眼泰拉老兵，看到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困惑的皱眉。

“接下来的几个月对荷鲁斯和叛军至关重要。”庄森说：“战帅知道帝皇会动用他所有的力量来回应。我现在判断我们被部署到希尔德宙域是为了尽可能分散帝国最忠诚的仆人，以尽量减少他在反叛时需要面对的军团数量。但即便如此，一支由七个军团组成的打击力量依旧是对荷鲁斯的生存的可怕威胁；不要说击败，只是想在这样一股力量的围攻中幸存下来，也需要把伊斯塔万V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堡垒世界。这将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需求大量的供应和设备，而这种只有全面运作的锻造世界才能提供。”

原体调整了投影仪的控制，其他星区变得模糊，焦点集中在埃里登星区和它的邻居上。一个非常靠近伊斯塔万的星系，在灰色和红色的海洋中顽固地呈蓝色，突然被突出显示出来。

“这是塔纳格拉星系(Tanagra system)，位于接邻乌尔索里斯分星区(Ulthoris sub-sector)的边缘。正如大家所见，它距离伊斯塔万只有光年，并且位于往返泰拉的最稳定的亚空间航线上。它也恰好是整个星区中工业化程度最高的星系之一，拥有一个名为迪亚马特的锻造世界（Φ-class），以及分布在整个星系中的二十多个采矿前哨和精炼厂。历史上，塔纳格拉被荷鲁斯的军团重新发现，并在大远征早期归顺。从那以后，它一直是该地区重要的物流中心。”庄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指了指高亮显示的星系。“毫不夸张地说，无论谁控制了塔纳格拉星系，都可能决定整个帝国的命运。”

窃窃私语传遍了战略室。但原体的声音轻而易举地盖过了他们所有人。

“战帅的背叛让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庄森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漠、愤怒的意味。“在这个阶段，我们的军队已经深深陷入了希尔德宙域，无法对荷鲁斯的背叛做出快速反应；根据我的参谋人员的估算，即使是在最好的情况下，我们也需要近8个月的时间来完成进攻行动，并重新部署对伊斯塔万的打击。即使我们行动得更快，荷鲁斯的特工也能及时通知他组织反击。”

庄森停顿了一下，再次打量着周围震惊的面孔，嘴角露出一抹掠夺性的微笑。“然而，一支精心挑选的小部队可能会完成整个军团无法完成的任务。”他指着塔纳格拉星系说。“迪亚马特是关键。如果我们能让它的工业财富不落入荷鲁斯之手，他和他的军团就等于失败了。”

会议里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兴奋的嗡嗡声。突然间，内米尔明白了占据舰队大部分的区域疯狂活动，以及为什么从下方星球被原体的召唤。他和其他所有登船的阿斯塔特一起被选中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在他心中涌起。

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许多兄弟们也有同样的感觉。

庄森举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正如你们许多人已经知道的那样，我已经下令我们的许多后备中队进行补给，并为立即部署做好准备。我还召集了200名老兵——目前我们能抽调的最大人力——从我们在部署在星球上的战团中抽调过来。正如大家所知，希尔德宙域的战役正处于关键时刻。我们已经和戈迪亚人和他们堕落的异形盟友战斗了几个月，这是我们一劳永逸地瓦解联盟的最好机会。我的高级幕僚将在一小时内转移到大型巡洋舰毁灭者号上，并将留下来尽快结束在希尔德星区的行动。而我将亲自带领远征队前往迪亚玛特，率领一个战斗群共15艘战舰。我们将轻装上路，把速度较慢的船只和补给船抛在后面，相信当我们到达塔纳格拉时，我们能够补充我们的物资。导航员认为，如果目前的亚空间状况持续下去，我们将在两个月内到达迪亚玛特。”

庄森交叉双臂，盯着舰队军官。“还有一件事。至于舰队——或者说，军团的其余部分——而言，不屈真理号和战斗群的船只将撤退到卡纳苏斯进行改装和维修。我们会带上一些损坏的船只来维持我们的计划。保密至关重要。荷鲁斯肯定在这个地区安排了特工监视我们，不能让他们怀疑我们的行踪直到为时已晚。明白了吗?”

军官们立即点头和低声表示同意。内米尔和其他阿斯塔特什么也没说。毫无疑问,他们会遵守命令。

原体简短地点了点头。“战斗群将在10小时45分钟后起锚前往星系跳跃点。所有正在进行的修理、补给工作和设备检查必须这之前完成。没有例外。”

庄森把注意力转回到全息投影仪上。“我认为战帅目前已经派遣了一支突袭舰队前往迪亚马特，开始掠夺必要的补给。”他说：“当我们在八周后到塔纳格拉星系时，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

注释

① Shield Worlds：有很多现有的翻译会翻译成护盾世界，不过这处并不是指帝国星球种类，而是指戈迪亚联盟的势力范围，World（n.领域,宇宙），所以此处翻译叫宙域。Shield翻译叫护盾也OK，但是考虑到在此处没有什么特别的指代就采取了被使用在姓名/名称时的音译希尔德。

② Crozius Arcanum：高哥特语中意为奥术十字架。按照后文描述可以看到Chaplain最初的作用非常类似政委。从文中来看，“救赎者”这个称号也是继承制的。

帝国的领土划分为星域(Segmentum) — 星区(Sector) — 分星区(SubSector)  — 星系(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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